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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江豪宅（五）


1998年的耶誕夜，華燈初上，我和Miss M在東門城的護城河畔散步，新竹誠品外正在發心願卡，我和他也各拿了兩張，寫下我們新年的願望，然後掛在護城河畔的柳枝上；隔幾天，他打電話來跟我說我們的心願卡不見了，可能被風吹掉了，我唯唯諾諾，或許是這個小地方，讓我的朋友難過了好一陣子。



其實我們一直都是朋友，或許曾經喜歡過，也有不少共同的話題，但始終得保持距離…。



March 24, 1999

你還記得嗎？那天我一個人承受的痛苦，第一次偶然的邂逅，當時曾是年少無知的你和我，一副大人模樣的你，長相卻是一點都不大人，喜愛和朋友交往是你的特質，要不然我絕不會如此容易就和你相處，你的熱心或許過了頭，我的熱情依舊絲毫未減，每每你因為朋友或課業上的事，拒絕了我種種的邀約，在你心中，我永遠進不了前三名，永遠只是那可有可無的第四名，亦或第五、六、七名吧！



我並不因此而氣餒，只是永遠的失敗者不是我想當的，也因為不清不楚，若有似無的關係存在你我之間，我不得不選擇了give up，你知道的，被關心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！也正因為受到了太多的關心，所以你對一直受冷漠的人的心情，是無法了解了，也許當初我就不該如此痴狂，一點後路也法為自己留，破釜沈舟的去追求你，結果很明顯的出現，你或許覺得我並沒有失敗，亦或早已失敗，我已經選擇了放棄，不再如此痴狂了，愛一個人只能死心蹋地的，這是我的原則，也因此這個機會，收回了我對你的承諾，雖然對你的心意仍舊不變，但結果變了，兩人一同面對這莫名互動關係下，所產生的結果吧!



年輕時，過度的執著，讓一個機會就這麼白白的溜過了，傳統的男兒佔有欲太強烈、太大男人，不懂得情人間的距離該如何拿捏，因此常常顯得歇斯底里。



春假連續假期結束，大江和植懋、育潤到宵夜街買了許多飲料，坐在湖畔鏡廳的台階前，聊起了當時的近況，剛好大禮堂旁有座公用電話，於是便拿起話筒，播了那熟悉的號碼…。



April 11, 1999

今天剛剛來臨的時候，三個老男人，帶著一堆飲料，就坐在大禮堂前的公用電話旁。

懋，一個無法想像的男人，

潤，一個不能理解的男人，

江，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，

就這樣的，在那邊度過…。



拿起身旁的話筒，輕輕的撥起那個似乎非常熟悉的號碼，一個像是數百萬年前的號碼，我們聊了起來，一個不知所云的男人，一個毫無準備的女人，在電話的兩端，抬起莫名的槓，為什麼？翻一翻腦海中的日記，它告訴我太多的事實，但我不願承認是事實，木已成舟。



多少的往事已難追憶，多少的陳跡亦難抹滅，所有快樂和悲傷，都曾深深的刻畫在我心中，那股甜甜的感覺，依舊還是存在，所失去的，或許也就是這種感覺吧，十個月和兩個月的差別在哪裡？十個月，可以讓一個生命從芻形到成形，兩個月，可以讓一個生命從存在到消失，或許這只是個比喻，也是我內心的寫照。



過去的，就讓它去吧，好好的準備迎向更不可預期的將來，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，這句話很有道理，但是太消極了，我想讓這些記憶永存在我的心中，我想讓我的朋友們分享我的感覺，過去，不管是甜美悲悽，都讓他深埋，心情，一直要保持在最佳狀態，傷心的時候，就讓它傷心，醒來之後，將會發現，這世界原來這麼美好，現在的我，希望快樂。



三個老男人，在這樣的深夜裡，思考著個自的心事？或許吧，只有一個人在思考，這沒有人會知道的，在暗暗的大禮堂前，享受著怪譚中的可怖景象，內心，仍舊坦然，啊哈！這世界欠我什麼呢？沒有！我欠這世界什麼呢？沒有！兩不相欠，那又何苦自尋煩惱呢？這，就不得而知了。



一直到夜深了，我們才慢慢走回宿舍，結束這一個晚上相聚時光。隔夜，在仁齋的311室裡頭，室友都睡著了，我開著窗戶、窗簾伴著晚風起舞，一面聽歌、一面寫下當天的感想。



April 12, 1999

今夜還吹著風，

想起你，

依舊是沒有變；

我現在，

只能在睡著時，

慢慢的接近你了；

再會了！

那陪我走過這段時間的感覺。